韦奇伍德瓷蓝

不竞了

【南北】春日来信

蒲熠星x 郭文韬

“春天来的很慢,春天才有浪漫。”

*双杀手au 史密斯夫妇

*请勿上升真人

BGM-夜间独白



       蒲熠星裹着一身寒意,虽然他穿的还是那套长款黑色半永久羽绒服,带了一顶黑色鸭舌帽,但当他推门进来的时候还是可以闻到周围空气中榭寄生混着冬青,和一点点壁炉烛火的圣诞气息,以至于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曹恩齐那桌的时候,裸露出来的半张脸都获得了半个餐馆的女客人的注目礼。

       他刚非常慵懒地坐下,只见曹恩齐笔挺地坐在对面,双手向他递过一个四方的礼盒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副版画。

       曹恩齐西装款款,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拿着艺术家的腔调,杀人的时候也是,总让蒲熠星觉得太迂回、太委婉了,不过又不好意思打断大艺术家。他在心里默默消化——不就是从金库保险柜把真画拿出来,假画放进去。

      “这次你还有个搭档。”曹恩齐呵呵一笑,露出一排大白牙,这会儿像个人畜无害的男大学生,蒲熠星才注意到,石凯带着个黑框眼镜,从菜单后面露出脑袋。

       蒲熠星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充满了你这是在逗我吧的复杂神情,曹恩齐才缓缓开口:“都被你骗出PTSD了还不允许我骗你一回啊,不是石凯啦,喏,是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蒲熠星学着石凯的样子,拿菜单掩着脑袋往收银台那里偷瞄,那是一个穿着粉色衬衫,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漂亮男孩,他像一汪春天里的水一样,也淡淡地往这边看。

       感受到遥远的目光也在朝着这里投放,于是蒲熠星干脆放下菜单,任由对方的打量像一条细长的流水,从他浑身经过,再流走。

       不再需要其它了。这一刻蒲熠星必须承认一见钟情是一种超越天体物理的自然力量,居然能战胜自我的理性意志,和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。


       原来他们还身处敌对阵营的时候,郭文韬下了班从楼顶翻到十一楼的阳台破窗而入,蒲熠星环上他的腰替他松掉安全绳,怀里的人染着雨水混着别人血的味道。蒲熠星有点怪他,不满道:“今天回来的好晚。”下巴搁在他颈窝。郭文韬只好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:“我洗个澡就给你做饭好不好?”

       蒲熠星一边吃着郭文韬做的青椒小炒肉一边在心里纠结,他对我这样好到底是要为了我洗手做羹汤,还是只是方便有天能毒死我啊。

       事实上洗手做羹汤是蒲熠星想多了,隔天郭文韬还真的差点毒晕他的好弟弟石凯,搞得之后那天滚完床单,蒲熠星在枕头底下多放一把勃朗宁。

       郭文韬穿着一件绿色的衬衫,被蒲熠星捞起来的时候只能摸到一把精瘦的腰身,他转过身来讨吻,差点被蒲熠星亲得融化在沙发靠背。完事居然一脸六亲不认地问蒲熠星:“如果上面让你把我杀了,你会怎么做?”

       这个画面下的郭文韬特别像被亲人背叛,爱人别离,脆弱得像一张纸,坚定地像一枚铁钉,后来蒲熠星才意识到那是一代宗师里的章子怡。

       蒲熠星心想,明明是迫害他的人却先发制人。

       齐思钧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一片残骸,两只猫正在阳台上挠玻璃门。郭文韬又手肘上一片淤青,捂着小腹横亘其间,一滴眼泪从他苍白的脸上眼角划过,像宇宙诞生伊始留下的疤痕。看得齐思钧心疼极了。

      “蒲熠星!”他正要一嗓子让全小区都来看看这个打老婆的渣男,转眼看到这位“渣男”,不,这位受害者显然更惨,脸上都已经挂了彩,手臂还在往下淌血。正委屈巴巴地缩在房间另一头嘀嘀咕咕地说:“是他先动手的……”看得齐思钧是母爱泛滥,一把抱住他的头,还左右蹭了两下:“喔唷,囡囡。那我们下次不和他玩了哈。”

       前面还打得火热(字面意义的),等齐思钧帮蒲熠星包扎好伤口,两人又突然谁也不愿意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齐思钧闭着眼躺在他们的床上,他说话很少这么气若游丝:“你们知道吗,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,却还要来调解你们二位的感情纠纷,等下如果我猝死了,麻烦你们也冰释前嫌两分钟给我叫个救护车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尽管这么说,等到第一屡阳光照进,郭文韬已经被蒲熠星哄好了,齐思钧开车离开的时候,两人正伴着清晨的薄雾在阳台上法式热吻,对于他们俩来说,各自都是走钢索的人,冷漠和利己主义是必须具备的特质,可又不得不承认两根钢索拧在一起,却那样结实、不可摧毁,成为可以依靠的台柱。


       这个时候郭文韬终于走过来收走他们的菜单,问蒲熠星是否需要点菜,语气温柔。他师傅从前说过,他不适合干这一行,因为漂亮的过于出挑了,蒲熠星心里也是这么想郭文韬。时间长到连石凯都看出端倪,他问:“蒲哥,你认识stefan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曹恩齐又露出了大学生笑容:“看来阿蒲跟你很投缘哦,我还以为他一定会拒绝小组作业的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偷偷逃走的一年里,蒲熠星自认为看清了他狡猾的本质,即使总是在他面前塑造着安娜卡列尼娜、或是包法利夫人这样的悲情人物,但作为掠食者的原始野性无法抹掉。如今回到他面前,又摇身一变,以一种他擅长的无辜、柔和,充盈的普世情怀的姿态。

       零碎的记忆是如此贫瘠,不恒定的荷尔蒙是黑洞,生命的河流假如以时间为加速度,那么万物都将会走到尽头。然而没有,蒲熠星再见到他就知道,他不该再笃信唯物主义,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,但他再见到郭文韬一百次,也会第一百零一次对他一见钟情。


       至于谁都没放在心上的小组作业,却闹出了插曲,郭文韬单手扶着方向盘的时候心里默默想,难道是因为一个男人他连业务能力都下降了。

       蒲熠星对这段曲折的心理活动则浑然不觉,在副驾驶一边打手电欣赏偷出来的真迹,好奇地问:“以那幅假冒伪劣的水平,完全和真迹一摸一样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在逃亡的路上飞驰了一会儿,此刻已经来到了城市边缘,窗外是群山、海岸线、黄昏,风很柔和,空气里有一点花香味,万物变化的节奏告诉他,冬天应该已经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蒲熠星也不管对方正在开车,凑过去勾他下巴,把郭文韬的头转过三十度方向,逗他:“听说那里曾经是个办露天婚礼的名场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驾驶员毫无反应,从刚才开始郭文韬一直皱着眉头,蒲熠星问他怎么了,其实他有点懊恼,“刚才有个超市,开过头了,应该停一下。”看蒲熠星又不知所以,他眉头皱得更紧了,“不是你昨天说想吃回锅肉?现在喝西北风吧。”车速降到八十码。

       他又加一脚油,没好气地说:“你想结婚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车速加到一百二十码:“上星期我听说,曹恩齐和画这副假画的甄师傅认识,听说他还会刻假证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来不及思考什么意思了,下一秒蒲熠星的心跳和车速一起飙升至一百六,他眉弓锋利,被风吹得散发出一种颓唐消极的神情,他们这种人小的时候都自以为比同龄人聪明,喜欢思考存在的意义,时常身处一种无法挣脱的存在主义漩涡当中——生活是不是困在克莱因瓶的表面,生与死公用同一个出口,他们不停杀人的同时,自己也在被杀死,生活有边界吗,还是只是一种自我的角色扮演。

       最后在这样一个阳春二三月,水与草同色的好季节,那个人出现了,他只是淡淡地经过你,离开你,最后被你留下,就告诉了你所有问题的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蒲熠星问郭文韬还记不记得他们非法同居之前,其实他有向郭文韬提过一次结婚,郭文韬说:“啊~就你以为自己快死了是吧。什么都没准备想空手套白狼啊。”他朝副驾驶瞥了一眼,“好鸡贼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其实是有的。他掏出一个信封,只是感觉要当面给你才好。


       他念道: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不同吗,星星在天上,你在我梦里。我生在南方长在北方,栽在你手里,也算是去过不同的地方,我在春天遇见你,从此以后,我的世界开满了鲜花。因为磐石无转移,我只中意你。


       好俗套的词句。但郭文韬又被这种好不容易透露出来的傻气击中了,跨海大桥的路灯准时亮起,一束光击穿恋人的心,安全感像没过膝盖的海水将彼此包围,无垠的世界在春天里得到了回应。 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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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写得非常快的一篇,还没好好感受春天

·祝大家春天快乐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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